去年九月刚来民大时,同乡的学长和我说咸阳的冬天来的很晚,即使到12月也只需要多加一件衣服。不像在故乡,几乎只有夏季和冬季,春秋就像是临时客串的群众演员,来去匆匆。风衣往往来不及穿几天,就被迫收入衣柜,我不得不换上更能御寒的呢子大衣或者羽绒服。
时间如白驹过隙,转眼又是民大的秋冬,除了气温相对比较温暖宜人以外,我最喜欢的还是民大秋冬的树木。这里少了很多秋冬的萧瑟肃穆之感,让我可以放慢节奏,慢慢欣赏秋天的美景。
闲暇之余约二三好友到银杏林里漫步,共赏银杏,看着泛黄的银杏叶,摇曳在枝头。微风拂过,漫天黄叶缓缓飘落,一瞬间以为是千百只黄蝴蝶飞出山谷,迎面飞来。有的叶子还会在空中先打个圈儿,再投入大地的怀抱。
我不经意间捡到两颗金灿灿的果子,每一颗都小小的,像蜜饯般大小。拿到鼻尖轻嗅,没闻到什么味道,忍住了想尝一口的冲动。我把果子握在手里端详了好一会儿,两颗都是完整的小果子,没有腐烂,表皮轻皱,捏一捏果肉还有些水分和弹性。
朋友说这是银杏果,应该刚从树上落下来不久,还好没被我踩到,不然会散发出一种难闻的气味。
听完我有点为它俩感到惆怅,这么可爱的小果子居然还会被人嫌弃啊?是不是大家太追求完美了呢?
民大还种了好多枫树,尤其是第一餐厅到菜鸟驿站那段路,路的两边都种满了高大粗壮的枫树。
秋冬到了,枫树的叶子也逐渐变红、泛黄,风一吹飒飒作响,地上落了一层又一层的枫叶。我走在路上偏爱去踩那一片片卷曲干枯的枫叶,喜欢倾听枯叶碎裂时细微的声音,像回到孩童时代与小伙伴们在树荫下互相追逐打闹。
身体已经停止生长,年龄还在逐年递增,以后还会渐渐变老,但只要童心不泯,这世界就永远是我的游乐场。
我总是喜欢看那红得似火的枫叶,说不清的美感。
汪曾祺先生曾在《人间草木》里这样描述栀子花:栀子花粗粗大大,又香得掸都掸不开,于是为文雅人不取,以为品格不高。栀子花说:“去你妈的,我就是要这样香,香得痛痛快快,你们他妈的管的着吗!”
我私以为枫叶也和栀子花有着相同倔强、骄傲的秉性,栀子花要香得痛痛快快,枫叶则要红得肆无忌惮。枫叶也可以这样说:“去你妈的,我就是要这样红,红得肆无忌惮,你们他妈的管的着吗!”